第(2/3)页 他们是直接将整个产业的部分利润,连同他们自己,都像奴仆一样送了出去,充当这些大人们的家奴、家臣。 他们会跪在那些大人的脚下说:‘大人,小人的一切,都是您的。小人这条命,也是您的。您若是吃了我,谁来为您打理这日进斗金的产业呢?谁来为您在关外奔走,将那些朝廷禁运的铁器、粮食,换成您府上可以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呢?’“ “所以,明面上,商号的首领是范永斗、王登库。可实际上,这些商号背后的最大的依仗,是……” 魏忠贤说到这里,声音再一次顿住。 这一次的停顿,充满了戏剧性的恶意和令人窒息的期待,他缓缓地从那叠油纸包里拈出了一封信,像捧着一道催命的符咒,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呈了上去。 “……是翰林院出身,诗文闻名天下,素有清名,被东林诸公引为臂助,如今的詹事府少詹事,冯铨。” “是天启二年状元及第,文采风流,如今已在内阁之中行走,被朝野公认为未来首辅之选的,周延儒。” 朱由检的瞳孔,在那一瞬间,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。 冯铨!周延儒! 前世,这两个人一个在崇祯一朝几度沉浮,玩弄权术,最终在国破之时卑躬屈膝开城降清,位列《贰臣传》。 一个两度拜相,结党营私,贪婪无度,最终被崇祯忍无可忍赐死家中。 朱由检一直以为他们是政客,是权臣,是野心家。 他也恨他们的无能,恨他们的自私。 可他从未想过在他刚刚登基的时候,他们的手就已经伸得这么长,这么黑! 魏忠贤似乎极其满意皇帝此刻那死一般的沉默。 他知道,这把刀子,他递到了最能刺痛帝王心脏的地方,哪怕...搭上了一个‘自己人’! 但他还没有停下。 “当然,还有宫里的……”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诡异,“咱们自己人……司礼监的太监张彝宪,还有……御马监高起潜……” 如果说冯铨和周延儒的名字是两把烧红的烙铁,那么张彝宪和高起潜的名字,就是两根刚刚淬满了剧毒的冰针扎进了朱由检的骨髓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