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满桂的底气不是装出来的,而是有真正的实力支撑! 从他毫不在意地说“现在想要与我大明互市的部落很多“这句话就能看出,明朝现在确实有选择的权利。 …… 宣府镇的夜,冷光倾天。 驿馆的窗棂外是明军士卒巡夜的口令声,沉稳而规整,一如他们手中紧握的崭新兵刃。 巴图尔独坐于烛火之下,面前的马奶酒早已失了温度,他的思绪却如一锅沸水,翻腾不休。 他悔,悔自己为何迟疑至此。 错了,大错特错,他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咒骂自己的短视。 倘若早早便遣使入关,探明虚实,献上几匹微不足道的良马以示恭顺,今日束不部又何至于在夹缝中如此窘迫? 先机已失,如今再想投效,便要付出百倍的代价。 然而再是懊悔,眼前的利害权衡却是不得不为。 首当其冲的,便是货殖之利。 巴图尔在心中反复思索,若能与大明开立贡道,互市不绝,单凭部中的战马、皮货、青盐,每年换回的铁器、茶叶与布匹,其利何止倍蓰? 怕是过往三年勒紧裤腰带的岁入总和亦不过如此,有了这些,部民便能安居,勇士便能饱腹,他的汗位才能稳固。 反观大明开出的条陈,虽看似严苛,然细细思量,却并非绝路,甚至……暗藏玄机。 断绝与建奴往来此事于旁人看来是背盟弃义,但巴图尔心中有数。 那建州女真何曾将束不部视作盟友? 不过是羁縻之下的犬羊罢了! 平日里索取无度,战时更是强征部民为其前驱,充作炮灰,与之交通,所得者不过些许残羹冷炙,所失者却是部落真正的元气与血脉。 断之,何足惜哉? 其二是遣子弟精锐入卫,这看似是纳质,实则是一桩天大的机遇。 草原上的勇士虽悍不畏死,却苦于战阵之法粗疏,军械之利远逊于人,若能将部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送入明军大营,师其火器之用,习其行伍之术,待他们学成归来,便是束不部真正的坚盾利刃。 更何况,听闻如今大明边军饷银丰厚,发放从不拖欠,对那些穷怕了的年轻人而言不啻于天降甘霖。 最后,协同明军作战乃是最大的赌注。 巴图尔遥望京师方向,心中已有定论,一个强盛稳固的大明远比一个混乱割据战火不休的草原,更合乎束不部的长远之利。 附骥尾而致千里,今日助明军作战,便是为明日部族的繁盛铺路。 最让他下定决心的,是时机! 第(2/3)页